从浙江看全国，城燃行业该如何搭乘气改“顺风车”？

今年以来，浙江省顺应国内改革形势，全面部署全省天然气体制改革工作——打破原有“统购统销”天然气管网运营模式，扩大代输试点，推动管道天然气上下游企业直接交易，降低企业用气成本，并全面推进城镇燃气扁平化、规模化改革。 浙江既是经济大省，又是能源资源小省。因此，自“气化浙江”工作启动以来，天然气产业得到快速发展。目前，省内终端燃气行业参与主体众多，但普遍规模较小，市场竞争异常激烈。面对当前改革大势，浙江省城镇燃气事业发展将呈现哪些新动向？燃气企业需作何应对？ 近日，在谈及上述话题时，浙江省燃气协会理事长、杭州市燃气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芦俊直言：“改革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浙江此番深化天然气体制改革之举，意在推动省内天然气产业健康发展、天然气消费规模持续扩大，同时也将为众多燃气企业未来发展带来极具想象力的机遇和挑战。对浙江而言，未来下游城燃企业间的竞争将日趋激烈，致力共赢的合作与整合重组浪潮也将不可避免到来。” 动因：让老百姓用得起、用得上天然气 浙江省天然气管网运营属于典型的“统购统销”模式，即由浙江省政府特许省级管网公司建设、运营省内天然气管网，同时负责省内气源采购、天然气下游市场开发及销售，形成“多气源供应，全省一张网”，天然气供应商不能与下游用户直接交易。 图为杭州天然气江东门站一景。 从左到右分别是：杭州市天然气江东门站、西气东输二线萧山分输清管站、省级萧山联络站。 记者采访中了解到，由于管网供应层级较多，增加了天然气输配成本，进而抬高了浙江终端用户气价。以杭州为例，目前，该市天然气门站价格位列全国第三。受较高气价制约，杭州市天然气一次能源利用率仅不到10%。 原因何在？“在杭州，虽然主城区天然气管网覆盖率已达到96%以上，不少用户还是觉得气价太高。”芦俊坦言，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杭州地区的天然气消费规模进一步扩大。 杭州气价为何这么高？仅以杭州市天然气江东门站为例，记者在调研中注意到，该站负责接收省级萧山联络站的来气，气源方是西气东输二线萧山分输清管站。西气东输二线萧山分输清管站一侧为江东门站，另一侧则为省级萧山联络站，三站中相邻两站均仅有一墙之隔，正因为省公司萧山联络站横亘于其中，一直以来就为杭州终端用户增加了高达0.5元/立方米的用气成本。 另有公开报道显示，在浙江省与江苏省的临界地，两省工业企业虽仅有一路之隔，但用气价差却高约达20%，直接制约了高价气企业用户的产品竞争力。 对此，多位受访专家直言：“浙江省现行‘统购统销’的天然气管网运营模式，不仅运行效率低，而且拉高了终端用户气价，并不符合当前油气改革大势，亟待通过改革破局。” 对此，浙江省亦在现行改革文件中明确，要加快天然气市场化改革，打造“网络化、县县通，多气源、少层级，管中间、放两头”，符合浙江实际的天然气新体制。 “改革的初衷和核心就是要让人人享有可持续的清洁能源。浙江此番改革根本目的就是降成本、增供给、促发展和惠民生。”芦俊认为，“通过改革减少配气层级和供气环节，降低企业用气成本，同时推动天然气基础设施向所有市场主体公平开放，以多元化气源，让更多老百姓都能用得起、用得上天然气。” 对此，多位受访的浙江燃气人士均向记者表达了通过改革降低企业用气成本，促进天然气综合利用的期待。 核心：促产业链融合、体制链重塑 相关数据显示，2019年，浙江省天然气消费量达到约147.8亿立方米，其中城市管输用气85.7立方米，占比约58%。 图为杭州天然气江东门站俯视图。 从左到右分别是：杭州市天然气江东门站、西气东输二线萧山分输清管站、省级萧山联络站。 有业内专家分析认为，按目前发展态势，浙江省完成160亿立方米天然气“十三五”规划目标将是大概率事件。 但专家同时指出，即便如此，目前浙江省管道气的气化率仍不足70%，天然气作为清洁低碳能源在浙江进一步推广普及还有很大空间。浙江省要想实现城镇燃气事业的有序健康发展，真正让投资者、老百姓享受到清洁能源带来的便利和实惠，依然任重道远。 “现如今，浙江省积极推进天然气体制改革，实际上就相当于对全省燃气行业的20年回头看和再梳理。传统天然气管网运营模式一旦破局，无疑将为浙江燃气事业的发展带来新机遇。”芦俊说。 记者了解到，浙江城镇燃气行业目前呈现出国有燃气企业、合资（港资）燃气企业、民营燃气企业“三足鼎立”的局面，市场竞争格局基本形成。但因燃气企业众多且普遍规模偏小，无序竞争、重复投资市场等乱象诸多，极大地制约了浙江燃气事业的高质量发展。 以杭州为例，该市市域范围(11区3县/市)年用气量约30亿立方米，燃气企业就多达17家，仅临安区就有4家。“小企业资金实力弱，建设标准差次不齐，极易导致过分竞争、投资重复、资源浪费，并不能高水平满足民生用气需求。在这种情况下，浙江省提出推动城镇燃气扁平化和规模化改革，将有力推动燃气企业通过加速资源整合，实现规模化、高质量发展。”芦俊说。 “浙江省推出的油气体制改革整体部署，将为包括新奥能源在内的专业运营燃气集团带来更加灵活多样的合作机会，有助于发挥规模化经营优势，降低终端客户用气成本。”采访中，新奥能源相关负责人亦对记者说。 目前，新奥能源在浙江已拥有天然气全产业链布局，今年以来，该集团提出要依靠浙江省天然气改革新动能，与众多生态圈合作伙伴强化联盟合作，谋求共同发展，确保供应、降低成本、改善服务。 在芦俊看来，产业链融合、体制链重塑正是这次改革的核心所在。“在这种情况下，行业重新洗牌在所难免。要通过市场化的方式实现优胜劣汰、强者更强，与 此同时，有实力、社会责任强的大企业之间通过强强联合，实现合作共赢也将是重要方向。” “如果浙江能通过本轮改革切实推动产业链融合与体制链重塑，同时建立合理的市场化价格链，理清政企关系，就能从根本上解决浙江省天然气气价居高不下的问题，从而促进全省天然气行业的市场化、法治化发展。”芦俊进一步指出。 导向：企业从单一燃气供应商加速 向综合能源服务商转变 那么，以浙江为缩影，延伸及全国，城镇燃气行业需如何在顺应改革大势中，实现转型发展？ “改革成功与否有两个关键标志：一是价格降下来，二是服务提上去。”芦俊强调，燃气作为一个准公共产品，未来城镇燃气行业要特别重视以用户第一的原则，加强服务链改善方面的工作。同时政府也应努力改善燃气营商环境，并将其作为改革的一个根本切入点，以激励企业为老百姓提供更低成本、更高效的配套服务，满足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需要。 事实上，据记者了解，纵观全国，目前，不少主流燃气企业均已提出由单一城镇供气企业向全产业链综合能源服务商转型的目标。 “燃气行业未来发展既要立足自身，也要放眼世界。对杭州燃气而言，当前也正致力建设与杭州城市国际化发展需要相匹配的绿色能源保障体系。”芦俊同时指出，与此同时，伴随着智能化、数字化已成全球大势所趋，我们也正着力推进数字燃气、智慧燃气方面的工作，这正与国内掀起的新基建发展热潮不谋而合。 据介绍，杭州市燃气集团已连续四年发力采用前沿科技理念技术、持续创新优化燃气一体化、一站式服务，以报装服务+委托服务+延伸服务的系统服务模式来增强用户的体验感，让传统营业厅“变身”客户服务中心，成为国内燃气行业最活跃的百姓办事平台，从而实现了让用户足不出户在线办理燃气业务，走在了全国燃气行业“最多跑一次”前列，且燃气办理流程从原先的30余天大幅缩短至3天，燃气营商环境名列全国前茅。 该集团同时推出燃气管家综合能源服务、预约制满足用户个性化需求服务，以及代办制延伸服务等多项衍生服务业务，并在南方地区率先实行分户式供暖模式，推出燃气壁挂炉供暖定制化集成安装一条龙服务，从单一的产业链竞争拓展到服务业竞争，为燃气企业高质量、全方面发展提供了“范式”。